然后,她索性把油纸伞收起来,用力地夹在腿间,紧紧地蹙起眉头,好半晌才放松下来。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梅梅站在那里,等这女人高潮彻底结束之后才开口问——她的声音也开始颤抖了。 “因为不想某些女人的劳动工具因为要查案子被白白折旧磨损。”女孩说,声音还稍稍有些喘,若无其事地用手背擦了擦额角的汗,然后又把油纸伞撑开了,“听说最后一个死在那狗东西手里的可怜女人的花名叫做思思。” 梅梅觉得头很晕,她几乎要摔倒,但是她终究站住了。 她仰起脸开始笑,但是也开始止不住地流眼泪。 ——原来,是这样,我真的没什么遗憾了。 她想。 “嗯,每个人都不应该有遗憾。”那个白衣女孩似乎读到了梅梅的心思一样,轻描淡写地说,“所以,虽然你说你急着投胎,但是也应该再去一趟你昨天打工的老地方,那个地方能让你有好运气。”她说话间,一只雪白的鸽子飞过来。于是她抬起手,那只鸽子就落在她手指上了。 “喂,告诉我你是谁。”梅梅觉得眼泪已经让她眼花了,她用力地吸了口气。 “和你一样,一个婊子,In English,A Bitch.”那女人说,然后扬了扬手,“相信我,梅梅,你不会后悔的。” 梅梅不知道她为什么知道自己的名字,但是她忽然觉得这个白衣女孩刚才的话很熟悉。她想再多问一句,但是那鸽子却朝着她飞过来,雪白的翅膀张开,几乎挡住她的眼睛。 就在白影一闪之间,那个白衣女孩已经消失不见,仿佛从来没出现过一样。而梅梅也没再停留。她知道她该去哪了。 周茗茗 依旧是那一片素白,有些晃眼。悬挂的瓶子里,液体一滴一滴的坠落。 周茗茗觉得那些液体好像是眼泪,而她也感觉眼角也有一点点灼热的液体淌下来。赤裸的胸脯袒露在空气里。两颗棕黑色高高挺起的乳头,紧张地挺立在浑圆高挺的乳峰上,战栗地守护着那两眼充沛的生命之泉。 她的右手盖在小腹上,感觉肚子里的小家伙很乖,一动不动,似乎睡着了。 ——已经无法挽回了吧。 她想着,下意识地抬起仍旧能动的右手,放在隆起而细嫩的肚皮上——那一刻,她忽然觉得有些冷,不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茗茗姐,你冷吗?”菲儿的俏脸上写满了关切,“要不要我给你拿被子盖上。还有,你还是睡一下吧,应该……还有一段时间才……” 她说着,回头朝谢一岚望望,蓝色的眸子里满是迟疑和悲悯。 “菲儿的话没错,茗茗,你先休息一下。”谢一岚点了点头,声音清冷,“那件事,需要很多体力的。” “没关系的。”周茗茗让自己笑了笑——其实她有一千种办法让这个笑显得充满自信,但是她没有,因为她不需要,“我都知道的,也有思想准备。Helene,菲儿,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谢谢你们,你们放心,我撑得住,和他在一起的时间不会太多了,我舍不得睡,一点都舍不得……” 说话间,门打开,随着高跟鞋的声音,一袭白衣的杨琳走了进来。 “琳子,检查怎么样?默儿呢?”周茗茗开口问,她发现杨琳的那张鹅蛋脸有些红晕。 “检查都没问题,其实大部分的检查早就做过了。”杨琳耸了耸肩,随手擦了擦鼻尖上的汗珠,“默儿不放心你,还想过来,但是我哄她睡下了。茗茗,你还好吗?”她边问,边走上前,抬手摸了摸周茗茗的脸。 手指滑过的时候,周茗茗闻到一股奇异的芳香,垂眼看去,纤细而优美的指尖,兀自沾着一点晶莹的花露。 莫名地,她心里跳了下,于是伸出舌头,去舔杨琳的手指。杨琳的手缩了一下,却终于没有躲开,反而向前递了递,任她把自己的手指卷住,开始像吃棒棒糖似地轻轻舔食。 “琳子,和我说说默儿,说说你们的事。”周茗茗的话音含含糊糊的,她感觉杨琳的指尖在她嘴里轻轻的颤抖。她猜自己的舌头把杨琳弄得有点痒,但她没有停息来,甚至开始轻轻吸吮。 “知道吗?你现在吃到的是我的水,不是默儿的。”杨琳开口,然后满足地叹了口气,才继续:“默儿受过很重的伤,所以她瘫痪了,腰部以下一直没有感觉,当然,也没法做爱。每次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也都只能是揉她的胸,当然她会有感觉,但是不够。默儿告诉我,以前她睡不着的时候就会自慰,或者干脆夹个枕头。我们在一起以后,每次就都是我哄她睡。但是哄她睡时,默儿她总是不让我碰她,而是自己揉着胸,然后看我在她面前手淫或者是和别人做爱,她说这样可以让她的大脑回忆起从前高潮的感觉,然后她才能一点点睡过去。” 周茗茗看着杨琳的眼睛,她忽然发现,杨琳的眼睛里似乎有一些东西是她在那个男人里没见过的。她有些贪婪地盯着杨琳的眼睛看,也静静地听她说下去。 “她原来是个挺活泼的女孩子,爱跑爱跳爱疯,有点像现在的我,而那时的我却有点儿像现在的她……她喜欢夜跑,而那时我喜欢在晚上街上乱走,所以我有时会在街上遇上她……那时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是她那时的样子我一辈子也忘不掉。她总是穿西红色的运动衣,扎着发带梳个马尾,个子不高,腿却显得很长,胸也不小,跑起来像两个大白兔似的一跳一跳的……”杨琳说着,情不自禁地咧开嘴笑,露出了那两颗小虎牙。她仿佛有些出神,那只自由的手不自觉地盖在了周茗茗赤裸的乳房上,碰到了她乳房外缘的那个有些明显的伤疤。 周茗茗打了个冷战,她没有反抗,反而把身体挪了挪,似乎想让杨琳的手更舒服一点。 但是这个动作让杨琳回过神来了,她抱歉地笑了笑,似乎想把手抽回来,而周茗茗却先一步把杨琳的手按住了。 “我猜的我胸和默儿的胸手感有点像,除了我的伤疤,”她说,朝杨琳轻轻摇了摇头,“琳子,别放开,就这样。”她看向杨琳,眼光里带了一丝恳求。 杨琳苦笑,也没再管身边的菲儿和谢一岚,就这样侧着身子坐到了周茗茗的床上。 “琳子,接着说,我想听。”周茗茗轻声说,把杨琳另外一只手放到自己另外一边的乳房上。那根食指湿漉漉的,周茗茗知道现在那上面都是她自己的唾液了。 “嗯,”杨琳点了点头,纤长的手指开始有意无意地捻着周茗茗的硕大的乳头,声音微微有些神往,“我很喜欢看她,所以也穿上了跑步的衣服,有时甚至会远远地跟着她,直到她跑回家。知道吗开始我跟不上她,但是慢慢地,我可以了。所以我知道了她家开了个红油火锅店,然后,有时我会从那家店门口走过,然后就看到她在里面对着电视看花样滑冰……渐渐的我知道了,她有个好朋友,是个很喜欢吃火锅的川妹子。然后,我有时就也会去那里吃火锅,一个人,点最辣的那种,虽然我不太能吃辣椒,但是能坐在那里看她给我上菜,或者坐在一边和她一起看同一台电视,看同一场花样滑冰。” 杨琳的语气开始有点激动,手指在那对胀满的乳房上的捻动也变成了揉搓。这让周茗茗的眉毛蹙起来。她很享受这种感觉,于是口鼻之间开始轻轻地哼出声音。 “琳子,你那时……就爱上她了,是吗?” “是的,”杨琳秀美的鹅蛋脸一下子红得有如晚霞,但是声音却从容,“或者……更早的时候,她给我的,可能你们都不知道,她自己也不知道。” 周茗茗其实听不懂杨琳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她没有问,只是听杨琳说下去。 “然后,她的好朋友越来越多,两个好朋友变成了三个,三个又变成了四个,总是聚在一起吃火锅,喝酒。那四个都是大眼睛的姑娘,所以黑皮肤细眼睛的我不在里面——其实,我知道,哪怕我是大眼睛也没用,她喝多了,就会亲那个川妹子,亲她的脸和嘴……我好羡慕,她有时会给我上菜,却从来没有注意过我……我学着她跑步,学着她健身,学着她看花滑,学着她吃辣椒,活在她世界的角落里……直到那天晚上,我看到她倒在那里,满身是血……” 周茗茗的身体明显地颤了一下。她微微坐起来一点点,用那只没有插针头的手按在杨琳的手上。杨琳似乎会了意,又似乎单纯地激动起来,总之她的手开始更用力,捏得周茗茗的乳房开始发红了。 而这乳房上传来的感觉让周茗茗的脸也开始发红了。她的呼吸有些粗重,一直平淡的表情开始一点点鲜活,“后来,你一直就照顾她,是吗?” “嗯,我想这是老天给我的一个机会,”杨琳甩了甩头,扭了扭身体,似乎有些难耐,索性解开了自己那件白大褂胸前的两粒纽扣,“那天晚上,是我第一次能这么近地看她,那天我才知道她原来的名字。然后,我就用尽我所有的能力,给她治伤,喂她吃饭,而她也开始认识我,然后一点点接受我,也一点点从原来的那个她变成了我的默儿。她瘫痪了,下身没有感觉,我就这样揉她的胸,然后吻她,而她会用手指要我,知道吗第一次她要我时我好开心,开心到在她睡着之后出去跑了十公里,边跑边笑也边哭。” 说到这里,杨琳抽了抽鼻子,但是嘴角却在笑,“我知道默儿喜欢看,除了喜欢看我自慰,也喜欢看我各种淫荡的样子,所以我就去做了啦啦队长,然后再开了琳瑜伽,让更多的人知道我,看到我的身体,馋我然后想要我。而每次,我都会把这些人带到默儿眼前,给她看。和那些人做爱很舒服,但是除了很少的一些时候以外,这对我不是必须的,但是,当我看见默儿的眼睛,我就会变得更疯,更淫,高潮得更厉害。我知道,我是在替她感受,就像我变成了那个喜欢夜跑,爱运动,爱吃辣椒爱看花滑却学不会的女孩一样,渐渐地沉浸在里面,然后渐渐地爱上……其实,说句自私的话,默儿哪怕一直这样坐在轮椅上,只要我能一直陪着她,我就很开心。默儿没法做爱,而我知道我们即便始终不做爱我也不在乎,只要能天天陪着她,一直站在她身后推着她到她想去的所有地方,哪怕是下地狱也好……” 周茗茗半躺着,就这样听着杨琳絮絮叨叨地说着。她没有把杨琳的那只手再拉回来,只是看着杨琳把那只手伸到那件解开了扣子的白大褂里面。同时,她觉得杨琳另一只在揉捏她乳房的手变得更用力了。 于是,她用自己自由的那只手,把另一只空着的乳房握住了,手指再次碰到乳房内外两侧的伤疤,她感觉有些疼。 杨琳似乎没看到,她似乎已经渐渐沉醉进那段回忆里面,她那只伸进白大褂里的手开始旁若无人的在胸口松动,嘴里在继续地说。 周茗茗知道,现在这个女人的回忆已经停不下来了。 “嗯……可是……我不忍心……”杨琳吸了口气,手指终于碰到了自己敏感点,“晓静……不……默儿,她是我的默儿……她原来那么爱跑爱跳……爱疯……那么……知道吗……嗯咳……”她轻轻呻吟了一声,“我看过她们……她和她那个小女朋友,或者她们几个一起……有时还有男人……喝醉的时候,她说,她以后有了钱,要走遍全天下,吃遍所有的美食,睡遍……所有的帅哥……那个时候,我偷偷地躲在一边,然后逃进厕所里……嗯咳……用力地抠自己,听着她们,想着她们……后来我天天陪着她……听着她说梦话,我知道,她不甘心,她想要属于她的尊严……所以……才有了这个残忍的方案……她不甘心,我就也不甘心……我想让她……站起来……把属于她的尊严还给她,哪怕一天……也好……” 杨琳的眼泪流出来了,她白大褂里的那只手开始向下探,但是她似乎有些犹豫该不该这么做。 “琳子,奇异公主……想做什么,就做吧,没关系……让我也看见。”周茗茗的声音很柔和,她放开了杨琳的手,开始用自己的一只手用力地揉捏乳房。而杨琳似乎受到了她的鼓励,索性坐到周茗茗的床尾,把白大褂里面的牛仔短裤褪下来,放肆地张开了她那两条长长的腿,手指沿着湿淋淋的阴毛一路向下,然后开始不要命地揉搓自己的阴蒂。 周茗茗深深地吸了口气,看了一眼旁边的菲儿和谢一岚,发现她俩也都在沉默着。菲儿的脸涨得通红,紧绷的身体不自主地轻轻扭动,把两条长长的腿紧紧夹在一起。谢一岚却似乎没有反应,只是用那双大大的眼睛望着眼前这一切。 “茗茗……我淫荡的样子……好看吗……默儿最喜欢……看了……”杨琳精巧的鼻翼上有汗渗出来,细细的眉毛紧紧地皱着,“前几天……在我的瑜伽馆……我和整个一个篮球队一起做爱……很舒服……嗯咳……你们在看……也很好……但是……还是想给她看……岚岚……岚岚……嗯……我好想……真正给默儿一次……看着她……高潮……那样,我死……也没有……遗憾……” 这个古铜色的躯体迅速地开始紧绷起来,旁若无人,只是自顾自地舞蹈,呻吟,呓语。 周茗茗靠在床的另一头,两条腿在被子下开始不安地搓动。她觉得身体里似乎有一股热流在左冲右突,而肚子里的小家伙似乎也有一点点不安分,开始挣扎,动作逐渐大起来,弄得她有一点点疼。 她忽然有些紧张,感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但她不敢再去想,只是希望自己的身体快点被高潮填满。于是她转过头去,求助似地望着谢一岚。 “Helene……我可以吗?” 谢一岚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抿着嘴唇,转身从抽屉里拿了个洁白颜色的精巧按摩棒出来,用酒精拭了表面,然后打开开关,递过去。 周茗茗分开被子下面的双腿,把那个冰凉的东西放到自己颤抖的两片小阴唇之间——炽热的身体遇到冰凉的按摩棒,本能地一缩。 她用手轻轻一推,那个流线型的,光滑的,震动着的东西就一下子滑进她的身体去,然后被她阴道的膣肉紧紧包裹。 其实,周茗茗几个月没有过了,有时会很想,但是她只是一直克制。但是此刻,她知道她不需要再克制了,而且她现在很需要这种感觉来让自己麻痹。 周茗茗把解放出来的手重重按在自己的乳房上,眼睛却仍死死盯着床上贪欢自渎的杨琳,听着杨琳的呻吟和呓语钻进自己的耳朵。 “……默儿……无论如何……我要给你……嗯咳……让你站起来,让你感受我的身体……哪怕……马上就死……”杨琳的手,仿佛弹琵琶一样在自己勃起的阴蒂上快速的拨弄,另一只手用力揉搓着自己的左乳房,渐渐地开始语无伦次,“我行的……我可以……创造奇迹的……我是你的……奇异公主……只属于你的……奇异公主二世……嗯嗯……极乐死……永恒的美……茗茗……周茗茗……我要谢谢你……谢谢你……” 杨琳忽然开始呼唤周茗茗,然后猛地抓起周茗茗的一只脚,把她的脚心顶在自己的乳房上。而与此同时,她下身也终于经受不住自己手指的粗暴拨弄,一股股地清流开始飞溅出来。她闭上眼睛,咬着牙,向前挺起腰肢,让更多的水喷出来。 大约喷射了四五次,这次潮吹才渐渐地止歇。但杨琳似乎还不满足,依旧大张着腿,用手指轻轻拍打自己红肿的阴蒂,大约拍了十几下,便又开始了第二轮喷射。 有些水溅到了周茗茗脸上,眼睛上,很热,带着属于这个健美女人的独特味道。然后,那些水顺着周茗茗的脸颊流下来,流进她嘴里的时候,却多了一些苦涩。 杨琳的高潮几乎持续了三分钟,才有些脱力似地一下子瘫软下去。她的发丝被汗水黏在脸上,眯着眼睛看着身上床上被自己溅上的水渍,然后摇摇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放开了周茗茗的脚,咧开嘴苦笑。 “茗茗……对不起……刚刚……我可能是疯了……最近压力确实有点大……刚才……我胡言乱语的那些……对不起……我……” 周茗茗盯着这个古铜色皮肤的健美女孩,看到她的脸上的红晕,看到她的小虎牙,也看到她分明挂在脸上的愧疚。 ——其实,没什么的,这是我的决定,也是他想做的,我知道。 周茗茗想。 那根按摩棒开始放肆地震,这种不大强烈的震荡让她觉得刚刚好,但她的眉毛还是不自主地皱起来了。她忍着身体里的刺激,抬手捋了捋她的白头发,对杨琳笑了笑: “没关系,奇异公主,我相信你能创造奇迹的。我们,”她安抚似地摸了摸自己那开始蠕动的隆起小腹,“我和我的宝宝,都会祝福你。关于默儿从前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默儿一直不想提这件事,所以我只是模模糊糊地知道一点。”杨琳的声音依旧有些疲惫,“其实,对我来说,这不重要。” “但是我要把这个故事告诉你们,不为别的,只是为了我的孩子,他不应该这样不明不白的,所以,琳子,Helene,我要讲给你们听,”周茗茗咬了咬牙——阴道那个东西的震动似乎又加大了,她的胸开始明显地起伏,但她还是强忍着,让自己的呼吸稳定在一个可以接受的范围内,然后她转过头,看着菲儿,认真地说:“菲儿,下面我要说的是关于他的,不是好事情,或者说,是很不好的事情,所以你还是不要听。” “不,”菲儿微微皱了皱眉,“所有关于姐夫的事情我都要知道,而且,不管什么我都可以接受。”她说着,轻轻捏了捏自己的手指——纤细的指关节间,隐隐出现一点青白的颜色。她的嘴唇在颤,似乎很害怕,但是语气却坚决。 “好吧……”周茗茗长长地叹了口气,她忽然觉得菲儿其实和她有点像,所以她知道,她们两个谁也拦不住谁。 输液瓶里的液体在此时堪堪耗尽,谢一岚一言不发地起身,帮她拔掉手上的输液管,而杨琳也站起身,开始整理自己凌乱的衣服。 周茗茗知道,她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很残忍,残忍到她有点不敢开口,她忽然想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于是,她开口: “琳子,讲故事之前,我还有个小问题,你说你是奇异公主二世,难道还有一世吗?” “对,很多年前,N大的篮球队有另外一位啦啦队长,而且和我一样风流,也睡遍了整个篮球队,”杨琳说着,开始系她白大褂的扣子,“但那些都不是重点。那个女孩子曾经是N大的校花,而且,也是一位传奇的花样滑冰选手。但是,在当年的全国联赛之前,她因为一些事情被毁了容,最后蒙着脸参加了决赛,然后用一套世界冠军都不一定做得出来的动作拿下了当时的全国冠军。但是那场比赛之后,她就神秘地消失了,有人说,她是得罪了黑帮被毁容,然后伤重死掉了,但也有人说,她是因为和她的教练有染,或者妒忌她的同学,所以勾结了黑道上的人要报复,却在最后良心发现所以自杀了。总之,那场比赛之后她消失了,甚至那场比赛也没有了官方记录,只是在民间口口相传。默儿出事之前很喜欢花样滑冰,但是一直学不会,那个时候她就一直在找那个传奇女人的资料,把那个女人当作自己的偶像,我知道了,就偷偷地通过各种渠道也去找——但是,那个时候,人们不再提那个女孩普通得再不能更普通的名字,只是用她拿冠军的那段叫做《奇异恩典》 的伴奏来称呼她——叫她The Amazing Princess。”杨琳说着,吐了口气,“所以,那个被人忘记名字的女人才是奇异公主一世,默儿从前的偶像,现在变成我的偶像了。” 杨楠 “Amazing grace, how sweet the sound (奇异恩典,何等甘甜) That saved a wretch like me. (我的罪已赦免) I once was lost,but now I\u0027m found, (前我失散,已被寻回) Was blind but now I see. (我目已盲,却又得看见) ……” 冰场上空空荡荡的,只有空灵的歌声在回荡。清冰车已经开走,此时的冰面,光滑如镜。 杨楠没有换上冰鞋,只是在一旁看着,穿着毛衣和牛仔裤,外面再罩上长长的羽绒服的霞儿弯着显得有点臃肿的腰,认真地系着冰鞋的鞋带。两条麻花辫子从她的头两侧垂下来,后颈的位置上,瘢痕的颜色显得更红,而那个“楠”字的纹身也分外清晰。 “喂,帅哥,你不陪我们霞儿滑一会儿?”旁边,一身教练服的长头发女教练一脸揶揄地朝他眨眨眼睛。 他一下子觉得很尴尬,甚至脸上都有点发烧。 “卉卉,你别挤兑杨楠哥哥了。”霞儿抬起头,满脸绯红,“他一点都不会呢,让他上去挨摔吗?或者你是趁机给你家李斌揽生意?” “哟,杨楠哥哥~~~~~~”洛卉卉把眼睛眯成两个可爱的小月牙,学着霞儿的声音,“叫得好亲呢!” “洛卉卉,你坏死了!”霞儿作势要打她,洛卉卉却跑了两步,跳上了冰面。 霞儿不甘示弱地追上去,而洛卉卉开始好整以暇地在前面滑,只是随着霞儿的追逐,越来越快。杨楠盯着冰上的两个人看,霞儿离洛卉卉似乎始终近在咫尺,却怎么也赶不上,终于一个踉跄,“噗咚”一声跌倒。 杨楠一怔,迈开腿想冲进去,但是却被一只手轻轻按在他肩上,耳旁传来童晓芳柔和却清晰的声音。 “没穿冰鞋,就不能上冰场。同样的,能力不够,也不一定能保护你爱的人。” 这句话让他的头轰了一声,而于此同时,霞儿的声音从冰场里传出来。 “芳……你……好漂亮……” 他抬头,看着洛卉卉把一脸发痴的霞儿掺起来,然后,他才顺着她们的眼神回头,看到在他身旁婷婷玉立的短发女郎。 这个在他印象里总是穿着旗袍的优雅女人,此时换了一身冰蓝色的滑冰服和一双镶嵌钻石的白色冰鞋——肩、背、胸口和腿上,是肉色的材质,她玲珑的身段包裹出完美的曲线,肩膀和手臂上的轻纱,更让她显得有几分空灵飘逸。 他第一次发现,这个原本看来文静端庄的短发女人竟然可以变得如此充满灵气和活力。 “今天出来得匆忙,到了这里才想起没带滑冰服。”童晓芳淡淡的笑着,信步滑上冰面,缓缓滑行几步,然后张开双臂,身体前倾,做了个优美的燕式平衡,然后停下来,朝着洛卉卉微笑,“想不到这身衣服你还留着。” “我扔了这里所有的衣服和冰鞋,也不会扔了19号箱子里这一套。”原本言笑晏晏的洛卉卉,此刻眼睛里却蒙起了一丝雾气,“师姐,我永远也忘不了你穿这套衣服的样子……”她顿了顿,深深吸了一口气,“如果不想要这首曲子,我给你换。” “臭丫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童晓芳苦笑,耸了耸肩,“你都安排好了,不是吗?时间不多,我也只能滑这一曲……让你家李斌帮我重新放一次吧。”她说着,倒退着滑倒进场口,深深地吸了口气。 洛卉卉扶着霞儿退到边上,却没有出冰场,只是轻轻朝场外的调音台挥了挥手,里面的小伙子朝她点点头,下一秒,空灵的歌声重新飘出来,圣洁而清澈。 “Amazing grace, how sweet the sound(奇异恩典,何等甘甜), That saved a wretch like me(我的罪已赦免). I once was lost,but now I\u0027m found(前我失散,已被寻回), Was blind but now I see(我目已盲,却终得看见). ……” 赵霞 听着这歌声,霞儿忽然觉得有点想哭,她用力地睁大眼睛,去看冰面上那道水蓝色的身影。 歌声里,童晓芳开始伸展,滑行。原本祥和平静的歌声,却被她演绎出勃勃生机。肩头的轻纱轻轻随着她的滑行飘起来。然后,她倏然转身,开始倒退着滑行,两条修长的手臂,肆意地在身体两侧舒展开来,仿佛是一对玄冰凝成的绚丽冰翼。 “卉卉……”霞儿轻轻拉了拉洛卉卉的手,想说什么,却发现洛卉卉那两只弯弯的笑眼也正痴痴地望着冰场中心的童晓芳,眼圈有些发红。 于是,霞儿也不再说话,只是把身体轻轻倚在冰场的玻璃防护墙上,专心地看这个自顾自地沉醉在自己的冰雪世界里的短发女郎。 “…… T\u0027was grace that taught my heart to fear(如此恩典,使我敬畏), And grace my fear relieved (使我心得安慰). how precious did that grace appear(如此珍贵,恩典临现), the hour first believed(当我初蒙恩惠). ……” 童晓芳的速度开始加快,仿佛是一团蓝色的冰影,一下子从霞儿和卉卉身边掠过。她随着歌声起跳,然后凌空旋转,落地的时候,冰刀与冰面接触,扬起一缕星尘般的冰屑。然后,她起跳,身体在空中旋转了五百四十度,落地的时候,冰刀擦过冰面,刨起另外两团冰屑。 “霞儿,你知道吗?我很多年没看过师姐穿着这一身跳这首曲子了,虽然不是当初的那套动作,但是我也感觉和做梦一样……今天,我知道她是故意的。”卉卉忽然吐了一口气,“知道吗?来以前,她问我今天我爸在不在,我说不在,显然松了一口气。” “洛叔叔?” “嗯……从前著名的双人滑国家运动员,也是童师姐的花滑教练。” “…… Through many dangers, toils and snares(穿越惊险,经历悲伤), We have already come(我们早已出航). T\u0027was grace that brought us safe thus far(恩典庇佑,一路平安), and grace will lead us home(照我返回家乡). ……” 冰面上,童晓芳的身体时而蜷缩,时而舒展,忽然,她把双臂张开,挺起前胸,一条腿高高地向后抬起——她精致的清丽容颜与冰面泛起的萤萤冷光交相辉映,让霞儿感觉她的脸庞有些模糊,却罩上了一层圣洁的光。 “The Amazing Princess……”她听见旁边的洛卉卉低声喃喃了一句,“传说中的奇异公主是从冰上诞生的,但我真没想到,她今天会回来……霞儿,师姐对你真好,弄我都有点儿嫉妒了。” “谢谢……谢谢你们。”霞儿揉了揉有些发红的鼻头,稍稍偏过脸去擦了擦眼角。她努力地睁大眼睛,去看在冰场中心开始高高从身后抬起一条腿,用手抓住冰刀开始做贝尔曼旋转的童晓芳。 霞儿很想看清楚她的动作,但是眼睛却越来越酸,而那团冰蓝色的影子,逐渐眼前开始模糊,耳边却只有空灵的歌声继续。 “…… When we\u0027ve been there ten thousand years (我们纵然,经历万古), Bright shining as the sun(阳光依然璀璨); We\u0027ve no less days to sing god\u0027s praise(我们日日,感念主恩), Than when we first begun(就如以往当年). Amazing grace, how sweet the sound(奇异恩典,何等甘甜), That saved a wretch like me(我的罪已赦免). I once was lost,but now I\u0027m found, (前我失散,已被寻回), Was blind but now I see(我目已盲,却终得看见).” 歌声止歇的时候,霞儿感觉到有人轻轻把她拥在怀里,那股温柔的体香,她很熟悉。 “芳,谢谢你……” 她贴着童晓芳温热的躯体,闭着眼睛努力地把眼泪屏回去,声音中带了些呜咽。依稀之间,她感觉毛衣领口露出的皮肤有点湿。 “芳,你……?” 她有点诧异,想抬头看童晓芳,但那颗梳着双麻花辫的漂亮头颅却被童晓芳死死按在怀里。 “死丫头,你也要离开我了,是不是?” 童晓芳的声音有些颤抖,手却用力,几乎要把霞儿瘦削的肩按进自己身体里面。 “芳,人这一生,总要做点疯狂的事情呢。” 霞儿觉得自己一下子平静,她意味深长地重复了这句她曾经对童晓芳的话,便轻轻挣开了童晓芳的怀抱,然后仿佛游鱼般滑开,向着呆立在一旁的杨楠滑过去,“杨楠哥哥,冰场快恢复营业了,我也累了,咱们走吧,那封信还没寄呢。” 她说着,迈出冰场,转头向向洛卉卉挥手告别,然后,把一根玉葱般的手指竖在唇边,朝童晓芳轻轻摇了摇头。 她的那张脸笑颜如花,仿佛很多年前那部老电视剧里那个马上就要转世重生的白兔精 。 周茗茗 “几年之前,曾经有个女孩……”周茗茗躺在床上,微微合上眼睛,鼓足了勇气,终于缓缓开口。她一只手抚在自己的乳房上,两条腿放肆地张开,另外一只手,轻轻抽动着插在身体里的那个按摩器。 那隆起的小腹随着那根按摩棒的抽动,开始轻轻蠕动。 更多的快感从下身涌上来,周茗茗觉得自己应该很久很久没有享受过这种快感了。但是,和这快感一起弥漫开的,还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疼痛。 周茗茗皱着眉毛,去享受这快感,也体会着疼痛。她知道,可能她在以后的生命里都不会再有这种感觉了。她努力地让自己的声音平静,慢慢地,慢慢地继续说下去,“有个女孩,她很活泼,很漂亮,用她自己的话说,是呆着的时候有点傻,玩起来却很疯的那种。 “她读书,也在家里的火锅店帮忙,有时还会去附近的一家酒店的酒吧里打份闲工。她不富裕,但是有几个要好的朋友,所以她总是很开心。她喜欢和她们在自己的店里吃饭喝酒,也喜欢自己晚上出去跑步。当然,累了,烦了,就歇下来,自己坐在一边,要一杯苏打水或是香槟,然后静静地抽烟……有时,会有男人来找她搭话,她要是觉得对他有感觉,就会让他在酒店开个房间,痛痛快快地疯一晚上,然后自己穿好衣服离开……那年,她还小,只有十九岁。”她说着,看向一边的杨琳,发现杨琳也正望着她,眼睛里满是期待。 “一次,酒店里忽然戒备森严,说是酒店里来了个大人物……女孩子做梦也想不到,酒店会安排她做他的贴身服务生。她觉得有些怕,但还是去了,因为她觉得像他那样的大人物,应该不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而且还会有钱赚……可是,见到他的时候,她愣住了,因为她分明记得前几天的一个夜里,她和她这个她可以喊他叔叔的老帅哥回过房间。” 她说着,肩头不自主地抖了抖,手在乳房用力地揉,与其说是在追求快感,倒不如说是某种程度的自我安慰。 “茗茗姐,所以,他和她……有过了?”菲儿的声音有些虚弱,周茗茗睁开眼,发现菲儿的身体明显地摇晃了一下。 “没有,那个初见的晚上,他只是抱着她,什么都没做,听她……嗯……听她讲关于她自己的种种。”周茗茗的声音有些颤抖,手用力捏住了自己饱满的前胸,指甲抓进那块伤疤里面。 很疼,她皱起了眉毛,手却没有松开,同时用另一只手一下子把那根震动的按摩棒插到底,“她觉得今天也会这样。可是,这次他开始不老实,开始亲她的脸,开始摸她……啊~~~~~~” 按摩棒碰到了周茗茗的敏感点,这让她呻吟了一声,身体抽搐了一下,然后,她用力地了口气。 “其实这个她原本还有些开心,因为她并不讨厌他这样的男人,于是她没有反抗,这个老帅哥很有味道,而且看来也懂女人,能和他睡一次,应该体验也会不错……”周茗茗说着,微微顿了下,眉毛皱起来,深深吸了几口气,才继续,“可是他伏在她耳边对她说,他从前在街上遇见过她,在她跑步的时候,然后,他开始对她感兴趣,所以接近她,了解她,也让人查她……” 白发女郎的呼吸开始急促,手开始搓动自己已经发红的乳房,声音开始加快,也开始颤抖,“说话间,那个老男人开始难以自持,边解她的衣服边在她耳边说,他说自己今天来,就是指明要找她。只要她以后在他身边,陪着他,他就能给她所有她想要的东西,他还说,他最大的遗憾就是……” “没有儿子,是吗?”菲儿忽然苦笑着插了一句,眼睛里忽然有眼泪滴下来,“他想让她为他生儿子,就像你们一样,对吗?”她说着,纤细的手,忽然抓紧了自己红色的工装背心,可能是因为太用力,她手臂上的那道刚刚止血的新伤又开始渗血了。 周茗茗没有马上回答她,因为她身体里的感觉已经让她难以控制,如果不连续地说下去,这些快感和痛就会马上塞满她的脑子。 所以,她终于在几乎难以忍受的疼痛里小小地高潮了一次,但是还好,她觉得自己的神智还是清醒的。 “那时……除了孟爽,我们谁也没在他身边……”她喘了好长时间的气,让自己的精神又集中了些,看了看菲儿那张变得苍白的脸,才再开口,“没错,他对她说了,可是……”她又看了一眼杨琳,“可她……不愿意……虽然他是个……大人物,也是她……喜欢的……那一类……可是他的心思让她有点害怕了……而且……更重要的是……” “她……不喜欢被任何人强迫或者拘束……她想要的……自由……那个人给不了……是吗?”杨琳的声音有些颤抖,鲜嫩的嘴唇上,赫然有两个清晰的齿痕。 “对……所以她开始反抗……但这似乎让他更加亢奋了……终于,这个无可奈何的女孩子扇了那个老男人一个耳光,打掉了……他一颗牙齿……嗯……” 周茗茗艰难地说下去,把长长的指甲再一次掐进自己的乳房里面,同时也把下身的按摩棒深深地推进去。 她又开始呻吟,她的身体因为同时袭来的疼痛和欣快开始痉挛了,但是她用尽了全身力气,强迫着自己说下去。 “那一巴掌之后,他似乎清醒了……他只是擦了擦嘴,似乎没生气,只是平静地放她走。这让她不再恨他了,甚至,她心里甚至有点感激他,或者稍稍有点抱歉,但是,她不知道那才只是开始……嗯啊~~~~~” 她终于停下来,那一阵痉挛让她没法再说下去。于是她就躺在那里呻吟,把双脚踩在床上。她没有停下对乳房和下身的刺激,反而更加剧,直到自己的身体再一次被痛感和高潮打垮。 周茗茗闻到了一点点尿骚的味道,她直到,这次的高潮让她稍稍有一点失禁了。 好半天,她才恢复过来,额头上渗出了大颗大颗的汗。 她看见谢一岚朝她走过来。这个清瘦的女人依旧没说话,只是用热毛巾帮她擦掉屁股下面的尿渍,再换了条毛巾帮她把汗擦去。 周茗茗有些感激地望望她,说话的声音却渐渐冷冽,“那天以后,她身边渐渐发生了一些事——酒店换了老板,原先的老板进了监狱,说是他们容留卖淫;家里的火锅店莫名其妙地被查封,然后爸爸莫名其妙地也被拘留,然后莫名其妙地死在拘留所里,说是和犯人玩躲猫猫被误伤了;妈妈出了车祸,躺在医院里,靠插管子维持生命……而她,莫名其妙地接到他的电话,告诉她如果想救她妈妈,就来上次他们见过面的房间找他……” 杨琳开始轻轻的颤抖,菲儿的身体开始摇晃,谢一岚咬着嘴唇。 只有床上这个满头白发的准妈妈的声音,有些残忍的继续。 “她一下子明白了,于是她把自己打扮得好美好美,去医院里看了妈妈,然后来到酒店,对着他,默默无言地脱下了全身的衣服,只留下脚上一双高筒皮靴。她把自己始终保持锻炼的健美身体给他看,向他展示了少女的无穷魅力,让他痴迷。然后,那老男人硬得很厉害,夜风里,他们在高楼的阳台上交合,先是用最原始的动物姿势…… “她哭,她笑,她呻吟,但是她没让他太快射出来,而是背对着他,用身体把他压在阳台上的躺椅上让他插自己的肛门,在他不能动的时候,她抽出了靴筒里的长匕首,一下子刺进了自己的小腹……” 说到这里,周茗茗听到杨琳和菲儿同时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而她肚子里的那个小家伙,也忽然开始大幅度地拼命挣扎。 她没办法继续下去,于是开始用力地抽插那根按摩棒,她知道自己马上就要哭出来,但是她还是忍住了。 作为一个好演员,亲人死了在镜头前也能笑得很开心,万箭穿心的时候也可以云淡风轻。 ——千面玉女,加油,把属于美人鱼的故事讲下去。 周茗茗在心里对自己说,用力喘了几口气,感觉身体已经彻底被汗湿透了。她没有再给自己喘息的机会,放开声音一口气说下去: “那男人愣了,因为这个姿势和他妻子死的时候一摸一样——他妻子死的时候,他也是这样插在她肛门里,看着她把自己的肚子,切开子宫里面还没足月的孩子抱出来。所以,他开始在她直肠里面彻底硬起来,而且他忍不住了。当然,现在压着他的那个女孩子并不是那条怀胎十月的赤狐,所以那刀几乎从她身体穿过去。这是她的靴筒能藏的最长的刀了,但是,还是不够,伤不到他。当然,那女孩子是知道的,她在和他见面之前,用这把刀在自己的身体上比划过,所以,那女孩子按照之前想好的,开始用拳头用力地捶刀柄,让刀柄一点点没入身体,让刀刃一点点把肠子切断,贴着脊椎骨穿出去,每一下都让她的直肠剧烈地收缩,就像这样,一下,一下,再一下……!” 周茗茗说着,把拳头攥起来,忽然猛地捶向自己的小腹。 每一下都很疼,但是,她知道在当时,那个女孩子更疼。 只捶了三下,她的手就被无声哭泣的菲儿拼命拉住了。 房间里没人说话,安静得很可怕,而周茗茗终于开始哭泣了,但是她还是用她能用的最冷静的语气继续说下去: “在他射精的时候,那刀尖穿过她的身体,在男人肚子上刺了个口子……正在喷射中的他,一下子软下去,呆呆地看着她从他身上站起来,面对着他一步步倒退到阳台边上。他问她还要不要她妈妈的命,而她却哈哈大笑,对他说不用你操心妈妈在那边等我我今天去看她的时候帮她拔掉了那几根管子……然后,她就张开双臂,从那六层高的阳台上倒摔下去……落下去那个时候,她始终……始终看着他的脸,对他说,我陈晓静用性命发誓,聂远你这个恶魔一定会……断子绝孙!” 周茗茗断断续续地,在说出最后四个字之后,她终于开始长声呻吟,也开始大声哭泣。她不再说话,只是一下子挣脱了菲儿的手,忽然把身体紧紧地缩起来,紧紧闭着眼睛,苍白的嘴唇开始剧烈抽搐。 她感觉身体里面好涨,感觉有些东西似乎要冲出来,于是她用一只手死死地抓着床单,另一只手猛地把按摩棒拔出来远远抛开。 她没看见,那上面的液体湿淋淋的,是一片鲜红的颜色。 “血!谢医生,杨医生,茗茗姐下面流了好多血!!!” 菲儿的这声尖叫,将那片静寂一下子打得粉碎。 ? [newpage] [chapter:4.9 那些花儿 All Those Flowers ] 周茗茗 疼痛,撕心裂肺。周茗茗知道这会疼,却没有想过会这么疼。 周茗茗知道,女人分娩的时候,阴道口会一点点张开,直到开到胎儿的头那么大,然后才是剧烈的宫缩。 ——比起那个,现在可能算不了什么吧。 她想着,感觉似乎有人抓着她的手,似乎有人在她耳边说话,可她却什么也听不清,只是感觉耳边嗡嗡地响,然后,所有声音渐渐汇合成一句话。 …… “小周,你听说过安德烈·奇卡提洛 吗?” 恍惚间,她似乎回到了那间不大但舒适的地下室里,他坐在她身边,眉目似乎有些模糊,却分外的好看。 “那是谁?”她挑起眉毛问他,看着他手里的一张光碟——《公民X》 。 …… “用力呼吸,茗茗,用力!” 周茗茗觉得自己的神智被一阵更为剧烈的疼痛扯回来。她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吸气,然后在呼气的时候用上浑身的力气——每一下,都会挤出一身新的汗水。 她张开嘴,无声地嘶叫,似乎想咬住什么东西来排遣——似乎有只手伸到她的口边,她管也不管,便死死咬住。 …… “小周,你咬了我好久了。” 她听到他说话时,电影已经放到片尾的字幕。 “聂总……对不起。”她松开嘴,眼睛里却还是有泪水,“我有点失态了……这部电影让我很压抑,这个人让我害怕,比汉尼拔 ,十二宫杀手 和绿河杀手 更让我害怕。” 她说着,双手抱住自己的肩,缩成一团。男人的手伸过来,把她拢在怀里。她没有拒绝,反而把头靠上了他的肩,然后放任自己在他怀里颤抖哭泣。然后,她把唇凑上去,开始吻他的唇。 从她第一次在片场见到他起,她就很喜欢这个男人,所以,她愿意为他做很多事,包括为了他的事情睡到别人床上——反正她是千面玉女,也无所谓,王欢能做到的事情,她周茗茗没有理由不行。而且,她要和她争一件事情,她要比她更早得到他。 “其实,现实里的齐卡提洛也很可怜,”他躲开她的唇,他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小时候,齐卡提洛的父母告诉他,他的哥哥被人吃掉了,然后,他的妈妈在他面前被一群人轮奸,他的爸爸被说为叛徒,他自己则作为叛徒的儿子,每天被嘲笑殴打。所以,他得了一种很奇怪的性功能障碍,只有在对别人实施暴力和杀戮的时候,他才会真正兴奋起来。”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咬了咬牙。 “如果……我也是那样呢?……” …… 她开始哭泣,大声地哭泣。似乎有什么东西随着她的每一次用力,在离她一点点地远去。 身上已经被汗湿透,她却感觉越来越冷。剧烈的疼痛让她已经有点麻木,只是哭泣,只是用力,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 …… 没错,她用尽了自己所有的本事——用手,用嘴,在他面前用最淫荡的样子自慰——普通的男人,不管是什么高管巨贾,她只要一个眼神,就能让他们心荡神驰。在床上,她或是婉转呻吟,或是疯狂索取,每一次,都会让她的对象真正的欲仙欲死。但是对于他,这一切都无效。 所以她哭了,看着对面男人火红的眼睛和股间垂下的东西——她一点没有去想他为了能成就人事做过什么,或者将要做什么,也不在想那些跟在他身边的各色女性——那一刹那,她只觉得上天对他不公平,怎么会让一个这样好的人有这样的问题,怎么会让他没有自己想要的血脉传承。所以,她开始大声地哭泣,同时拉着他的手,让他的手指插进自己已经湿透的下体。 “聂总,摸我,抠我……茗茗……我周茗茗……愿意做你的女人……愿意做……一切你想做的事情。”他的手指没有什么动作幅度,她便自己开始套动自己的下身。 “小周……茗茗,别这样……”男人的眼睛少见的有些惶恐。 “我要你……我要你……”周茗茗开始歇斯底里地呻吟,不知何时,右手里已经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水果刀,一抬手,左臂上出现了长长的一条伤口。 “你干什么?”他焦躁地抽了她一个耳光。她却朝他笑,看着他下身开始一点点抬头。 “嗤!”又是一刀划在大腿上。他僵住,没有移开脚步,甚至没有移开眼神——那东西,开始蠢蠢欲动,一点点恢复生机。 “聂总,我第一次认识见到你时,正在演花木兰。可你知道吗,在一个版本的故事里,花木兰是北魏的人,而且,她在父亲的坟前自杀了。还有,在我大学时演的舞台剧里,木兰是一族人,而我演过她们的首领,一样,也为了族人自杀了。”她忽然不着边际的话,让他一愣。 “我知道,你一定也受过非常的刺激,你的血脉是干净的……所以,答应我,别去伤害无辜的人。”她笑着,声音颤抖,然后,碰起自己的左胸,一下子,把刀子斜斜地插进去,刀尖从左乳房的内侧进入,再从外缘斜斜地刺出来,带了鲜红的血,和黄色的脂肪组织。 他开始剧烈地喘息,下身的东西也随着冲天而起。犹豫片刻,他伸手,想去拔插在她乳房上的刀。 “别拔……就这样……干我……我要你……”她咬着牙,尽力把两条腿分开,让自己最宝贵的地方完全向他展现。 …… 周茗茗觉得下身一下子变得好满,满得将要撕裂,剧烈的疼痛让她几乎窒息。 她开始拼命地喘,几乎是本能地开始做那种向外挤压的动作。 在那种挤压里面,那个小家伙经过那条幽深的隧道,带着血,终于第一次来到这个世间。 哭声在小小的病房里回荡,只是,不是孩子的,而是母亲的。 周茗茗觉得自己的心疼得要裂开了,因为她知道,曾经属于她的那朵小花儿,在刚刚开放的时候,就已经谢了。 柳婷婷 “谁让你心动, 谁让你心痛, 谁会让你偶尔想要拥他在怀中? 谁会在乎你的梦, 谁说你的心事他会懂, 谁为你感动? ……” 午后的太阳很亮,但已经渐渐开始有些偏西——天还是那么清澈的蓝,不时路过的一朵云,好白好白。 柳婷婷站在路边,背靠着墙,把那件宽大的男式衬衫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斜斜地露出半个肩头和一道迷人的锁骨。袖子高高挽起来,下面的扣子没有系,两个衣角在腰间随意地打了个结,露出一截雪白的腰肢。她穿了条磨白的牛仔裤,裤腿上有大大小小几个毛边的窟窿,透出腿上光洁白皙的皮肤。 她依旧梳着那条长长的马尾辫,依旧是单肩背着那个黑色的大书包,依旧是抱着怀里那把普普通通的吉他,依旧是那种淡淡的神情,依旧是低垂着睫毛,自顾自地弹唱,声音依旧优美,带着几分淡淡的哀伤: “…… 如果女人, 总是等到夜深, 无悔付出青春, 他就会对你真。 是否女人, 永远不要多问, 她最好永远天真, 为她所爱的人……” 间奏的吉他,清新而明澈。只是在不经意间,独奏变成了二重奏。 柳婷婷低垂的眼睛里看到两条瘦削修长的腿,赤脚穿一双白色运动鞋,右脚凸起的脚踝上,系着一条细细的银质脚链。她没有太在意,但是惊叹于那把吉他的声音——优雅,恬淡,洁净,仿佛歌唱。 她再开口时,那把吉他的主人也同时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却莫名的熟悉: “谁让你心动, 谁让你心痛, 谁会让你偶尔想要拥她在怀中? 谁会在乎你的梦, 谁说你的心事他会懂, 谁为你感动? 只是女人, 容易一往情深, 总是为情所困, 终于越陷越深。 可是女人, 爱是她的灵魂, 她可以奉献一生, 为她所爱的人……” 吉他的和弦仍在继续,弹琴的马尾辫女孩却已经把头抬起来望向她。 “是你?”她问,眼睛盯着她,吉他禁不住停下。 “废话,当然是我,婷婷,我又来听你唱歌了。”那女人眯起她的小眼睛,给柳婷婷一个懒懒的,狐狸似的微笑,“还以为我到早了,你要到晚上才来呢。” “你真的回来了。”柳婷婷没回答她的话,但淡淡的声音掩不住她的激动,她深邃的眼睛眨了眨,闪着灿烂的光,“我早就知道是你!” “靠,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女人的表情显得有些迷惑,“我当然是我,喜欢听你唱歌的站街女梅梅。” 柳婷婷没说话,自顾自地拨弄了两下琴弦,望着她,微笑着吟唱: “C\u0027est une aquoiboniste(这是一个无用论者) Une faiseure de plaisantristes.(一个喜欢黑色幽默的人) Elle dit toujours a quoi bon,(她总说这有屁用) A quoi bon.(这有屁用) ……” “Jane Birkin的L’aquoiboniste?”梅梅似乎愣了愣,开口问。 “不是,你别装傻,没用的,”吉他停下,柳婷婷挑了挑粗粗的眉毛,眼神里难得地闪出一丝光华,“是你和谢楠的La aquoiboniste……Une aquoiboniste,对吧?Vicky?” 柳婷婷的声音很淡,但是故意把前面的冠词La和Une 读得很重,有些夸张,当然,还有最后那个英文名字。 “靠!”梅梅又骂了一句,苦笑着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点改动都被你听出来了,服了你了!” 柳婷婷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看来我今天心血来潮早点到这里来,可能是冥冥中注定的。Vicky,你不会是专门来找我的?” “想来和你一起唱首歌,不行吗?”梅梅侧过头,看着她笑,轻轻拨了拨吉他的弦。她那张有些风霜的脸上依旧是懒懒的微笑,吉他的声音如水般泛起层层涟漪,声音有些沙哑,缥缈、慵懒,却又有点苍凉: “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儿, 在我生命每个角落静静为我开着。 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他身旁, 今天我们已经离去,在人海茫茫。 他们都老了吧? 他们在哪里呀? 我们就这样, 各自奔天涯。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想她。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她还在开吗?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去呀! 她们已经被风吹走,散落在天涯……” 随着节奏微微点头,间奏的时候,梅梅笑着朝着柳婷婷扬了扬下巴,“该你了。” 柳婷婷点点头,拨着吉他,合着梅梅的节拍,淡淡地开口,声音少了几分沧桑,却多了些恬淡: “有些故事还没讲完那就算了吧, 那些心情在岁月中已经难辨真假。 如今这里荒草丛生没有了鲜花, 好在曾经拥有你们的春秋和冬夏。 他们都老了吧? 他们在哪里呀? 我们就这样, 各自奔天涯。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想她。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她还在开吗?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去呀! 她们已经被风吹走,散落在天涯……” 柳婷婷口中唱着,眼睛却始终闪闪地望着梅梅,眼光出奇的火热,里面有热切,也有笑——她有很多年没这样看一个人了。梅梅似乎也被她的眼光感染了,于是她朝柳婷婷笑着,然后把声音也加进来: “Ohh yeah yeah Where have all the flowers gone?(花儿已去何方?) Where the flowers gone?(花儿已去何方?) Where have all the young girls gone?(姑娘已去何方?) Where did they all gone?(已去何方?) Where have all the young men gone?(少年已去何方?) Where the soldiers gone?(战士已去何方?) Where have all the graveyards gone?(墓园已去何方?) Where have all they gone?(已去何方?) 他们都老了吧? 他们在哪里呀? 我们就这样, 各自奔天涯……” 二重唱的余音似断还续,只有两把吉他的二重奏的声音还在交缠盘旋——柳婷婷的琴在低音区拨弄出简单而清爽的节奏,而梅梅那把吉他富有歌唱性的声音在高音旋律徘徊。 许久,这琴声才渐渐淡去,两个梳马尾辫的女人彼此望了望,然后脸上都同时浮现出会心的微笑。 赵霞 “杨楠哥哥,这首歌真好听。”书店门口,霞儿揽着男孩子的手,步履看起来很轻松。 “嗯,《那些花儿》,很老的歌了,朴树也唱过。”杨楠用力箍了箍霞儿的腰,“我觉得他唱的比范玮琪的版本好听。” “我倒是更喜欢范玮琪的版本,特别是最后的那段英文。”霞儿空出的一只手玩弄着自己的一条麻花辫,“朴树的歌,我倒是更喜欢另外一首。” “哪一首呢?” “《生如夏花》 。” “哦,那个我哥会唱,我回来让他唱给你听。” “才不要。”霞儿一下子嘟起嘴,“我听他唱歌做什么?” “唉,杨楠,你真是个大白痴!”男孩子似乎刚刚反应过来,重重拍了拍自己的头,“好霞儿,我错了,我自己去学,然后唱给你听。” “好了好了。”霞儿展颜微笑,有些心疼地伸手揉了揉男孩的头,“三天,足够让我习惯你的傻样子了……”说着,她轻轻吁了口气,“要是真能听到你唱歌就好了。” “那还不简单。”大男孩挺了挺胸,“以后我还要唱好多的歌给你听,带你走遍这个世界上每个漂亮的地方,还有……” “嗯,”霞儿点了点头,没等他接着说下去就把话打断了,“杨楠哥哥,你看,这里就有邮筒呢。” 说着,她挣脱了男孩的怀抱,快步跑过去,不待男孩阻拦,便自顾自地把那封信投进去。 “唉,不知道这信什么时候能到,好想知道你究竟写了什么?”杨楠跑过来,有些遗憾地拍了拍邮筒。 “傻瓜,这里已经到你学校门口了,而且一会应该就有人来开信筒收信了,估计,等你看完了《第一次亲密接触》,就可以收到啦。”霞儿说着,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是一脸粲然,“好啦,大色狼,我懒得再走了,就到这里吧。” “霞儿,我还是先送你回花店吧。”杨楠伸出手,依依不舍地搂住女孩的细腰。 “才不要,”霞儿没有挣脱,却皱起鼻子,显出一脸嫌弃,“你跟我回去了,一定又会赖那我那不走,然后……今天一天,我已经被你搞得腰酸背痛了,屁股也疼。” 说着,她吐了吐舌头,看着男孩有些失望的表情,又补了一句,“而且,杨楠哥哥,这三天,都是你送我,霞儿也想送你一次。” “那……亲亲总可以吧。”男孩盯着女孩的眼睛,忽然有点冲动地把自己的额头贴上了霞儿光洁的额头,用自己的鼻尖和她的鼻尖相碰。 “嗯。”霞儿点头,踮起脚尖,把唇迎上去,浅浅触碰。 霞儿的唇很柔软,唇齿之间芳香满溢。四片唇,浅碰,然后分开。 男孩子显得有些不情愿,但是终究没有再强求,但只是片刻,女孩的唇却再一次火热地贴上来,紧紧封住他的嘴,檀口轻启,柔软的舌头开始主动地进攻。 杨楠开始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但随即便似乎被霞儿的热情点燃了,他开始用力地回吻,同时紧紧地抱住了霞儿的背。 他们就那么吻着,不远处那间书店里,却已经换了播放的曲子: “也不知在黑暗中究竟沉睡了多久, 也不知要有多难才能睁开双眼。 我从远方赶来恰巧你们也在, 痴迷流连人间我为她而狂野……” …… “何静,你说我这么做,对吗?”半晌,看着在校门口兜兜转转的男孩子终于怅然若失地走进去,霞儿轻轻抹了抹眼角——她已经把那两条麻花辫子解开了,让那一头微黄的长发散下来,“或者,现在我该叫你广静了?” “都一样,决定了的事情,就去做。从着自己的本心就可以,对不对的,真的有那么重要吗?”说话的女人穿着一身素衣,容貌清秀,声音宛如天籁,光亮的头皮上,几点香疤分外明显。 “嗯,”霞儿点头,“我要回去了,今天晚上,我的花要开了,到时,你会在裸心斋吗?想听你念经了。” “嗯,晚上我会回去,现在我还要去见一些人做一些事,刚刚买到一张旅行的车票,所以我现在可用的时间不多。” “你说的,不会是……?”霞儿的眼睛一下子睁得好大。 广静却只是微笑,笑容仿佛是吴哥窟石壁上那个小仙女。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只是听着远远处传来的歌声: “…… 我是这耀眼的瞬间, 是划过天边的刹那火焰。 我为你来看我不顾一切, 我将熄灭永不能再回来。 我在这里啊, 就在这里啊。 惊鸿一般短暂, 像夏花一样绚烂。 …… 这是一个多美丽又遗憾的世界, 我们就这样抱着笑着还流着泪。 我从远方赶来赴你一面之约, 痴迷流连人间我为她而狂野。 ……” 梅梅 “知道吗Vicky,我在这里等你好久了。” 梅梅听见柳婷婷对她说,声音有点点打颤,那双她在很多夜里看过的,始终古井无波的眼睛异乎寻常地显得有些激动。 她其实不知道柳婷婷为什么会知道她那些过去的事情,但是她也懒得管,毕竟她要走了。 于是她只是眯起眼睛看着这个有着粗大马尾辫的女生,脸上带着慵懒的笑,眼神之中带了点询问。 柳婷婷似乎读懂了她的眼神,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摘下背在背后的黑色背包,放在脚下,拉开拉链,取出一件折得整整齐齐的文化衫。然后,这女孩蹲下去,把那件文化衫放在自己膝盖上小心翼翼地打开,露出里面包着那盒普普通通的磁带。 磁带的贴纸上,黑色钢笔的墨迹留下美丽的圆体字。 La aquoiboniste. 而白色文化衫的背面,“Francesca”和“Vicky”两个英文名字,显得神采飞扬。 “这些以前的旧东西,想不到你还留着……” 梅梅的语气淡淡的,她依稀想起很久之前的那场校园演出,想起那个穿着文化衫跑上台来的要求她俩在她衣服上签名的,梳着马尾辫的高中生。 “老梅子,刚才咱俩在湖边亲嘴时我看见过那丫头,她在角落里偷偷看着咱俩来着。” 手摸到那件文化衫的时候,梅梅连当时谢楠咬着她耳朵说的话也想起来了。 ——当年多好,当然现在也好,婷婷,你都长成这样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你的吉他和歌都很好听。但是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吃过很多苦,但是你不想说,是吗? ——小白鸟,我知道你为什么让我来这里了,很好,这样我们才真的没有遗憾,还有,老朋友…… 梅梅的心一下子跳得很厉害,这让她觉得头有些晕,身上也没有什么力气。 于是,她便缓缓地席地坐下来,摘下吉他,朝柳婷婷递过去,同时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抽抽鼻子,朝着柳婷婷笑, “我忽然有点累了……喂,婷婷,你看看他怎么样?” 柳婷婷有点诧异地把琴接过去,仔细地抚摸,然后忍不住惊叹, “这是Hernandez y Aguado的琴!是你从前演出时那把,难怪这么棒!我还从来没摸过他。” “废话,那当然了!”梅梅的语气骄傲得有些偏执,“婷婷,告诉你,他可是我梅梅的情人,独一无二的……”说到这里,她沉默了片刻,又朝柳婷婷笑着挤了挤眼,“想不想试试?” “可以吗?这可是你的……”柳婷婷眨了眨眼睛,手却已经不由自主地去摸那淡黄色的云杉木面板了。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好朋友之间,偶尔换换情人睡一次,也不过分。”梅梅依旧是一脸坏坏的笑。